第62章平息仙凡有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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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平息 仙凡有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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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們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, 才見白無常將蘇撫雪送回。
柳雲望著面前身著白袍的鬼卒，靈感不斷尖叫危險。
面前的男人以白色符紙遮住了面龐，手中也未攜帶武器, 然而即便如此，她的靈感也不斷向她提示這個男人的危險。
——自進入地府開始，她的靈感便沒有放松過。
哪怕只是最弱的鬼卒, 放在人間，也是不可小覷的實力者。
也只有師妹, 才能與地府的大人物們談笑風生，也不會露出半點怯色。
柳雲隱約猜到, 那些人是因為什麽才對師妹如此客氣。
但是她沒有細想下去，快步走到蘇撫雪身邊, 關切道：“現在感覺如何？”
將雙魂分開，即便地府乃是行家, 也絕沒有聽起來那般容易。
更何況蘇撫雪情況特殊，分開的過程裏, 必然吃了番苦頭。
蘇撫雪搖頭：“還好。”
“他雙魂已除，判官大人仍有要務在身。”白無常客氣地說，“因此派我將他送回。”
舒窈微笑：“嗯, 有勞了。”
接著白無常說了番需要註意的事宜。
比如蘇撫雪需要按時服用凝神藥物，保持情緒平穩, 不要去幽寒陰煞之地。
“尤其是黃泉鏡，還有你們口中說的陰煞邪祟，這段時間切莫再接觸, 否則極易留下離魂癥。”
蘇撫雪蹙眉，柳雲搶先應道：“多謝告知，我們會註意的。”
白無常這才註意到旁邊原來還有個柳雲。
註意到柳雲和蘇撫雪之間的氣氛, 他語氣帶了些微妙。
“如今是他魂魄最為脆弱之時，因此沒有及時助他恢覆當初記憶，只待他養好魂魄，自己便能慢慢恢覆。”
此話一出，氣氛當即就變了。
——至少對於柳雲而言是如此。
其實她很清楚，蘇撫雪如今能表現出這副樣子，完全是因為他將全部心力都用於鎮壓魔氣，而過往記憶又被劍閣消磨得模糊。
否則只憑他以前對舒窈愛得那般深情，又怎可能做到若無其事？
……
盡管反覆告訴自己，她是僥幸擺脫神女責任，蘇撫雪若是接受她，屬於意外之喜，不接受她也是理所應當。
可只是設想了一下蘇撫雪恢覆以前樣子的情況，柳雲便不由得……
可那又怎樣？
共同面對戰勝這麽多風雨，她也了解了師妹是怎樣的性情，那又如何會再嫉妒憤恨。
無論怎麽決定，都是蘇撫雪的自由。
舒窈聽到這句話，也有些尷尬，稍稍做了心理建設，方才去瞄柳雲的面色。
但柳雲的表情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。
她在心裏小小嘆了口氣。
柳雲原本是設置給玩家的惡毒女配，因此一切在設定中都和她有沖突。
如今因為她的臨時決意，兩人關系友好，甚至稱得上同生共死，那原本可以通過碾壓解決的問題便顯得有些尷尬。
可她對此也只能假裝不知道，畢竟實在沒空解決感情問題。
而蘇撫雪面色蒼白，看不出情緒如何，可要是提問，他也會耐心回答。
便在這令人一見就忍不住酸得直皺眉頭的糾結氣氛裏，三人的地府之行宣告終結。
由白無常送他們返回人間，那些從無間地獄逃脫，於北海作亂的怨魂厲鬼，也會被他一同捉回。
此時，萬界。
能算時間的不止舒窈一人。
至少靈見閣的弟子，均是這方面的好手。
即使沒有天象依憑，也都有各自手段。
“兩日了，也不知師兄他們怎樣了。”朝陽擔憂地說道。
三人組隊闖黃泉，怎麽聽都覺得是有死無生的未來。
即使這三人稱得上是有劍宗，乃至五大門派中最為優秀的一批……這麽想就更不該讓他們去冒險了。
大師兄姑且不論，舒窈師妹和柳雲師姐都是宗門的希望之光，他怎麽就沒攔住呢！
即便是讓他陪大師兄冒險，也不該叫兩名神女脈的優秀使女去。
洗袖聽到他的擔憂，下意識想冷嘲。
但轉念想到，自家和有劍宗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，大哥不笑二哥，便又壓下了嘲諷。
舒窈走時說，若等不到他們回來，眾人可自行離去。
然而這人生地不熟的，誰敢輕信她那一句話？
“師兄，你說呢？”
古嶺如今是有劍宗眾人的主心骨，有人想從他身上得到些精神安慰。
古嶺沈聲道：“相信舒窈師妹。”
“嗯！”
於是眾人勉強打起精神，準備挨過最後一天再說其他。
可是……
沐月比朝陽想得更多些。
為何古嶺師兄說相信舒窈師妹，而不是相信大師兄和柳雲師姐？
莫非他覺得舒窈師妹比另外兩人還可靠？
如她這般想法的不在少數，只是想起這一路來舒窈的表現，反倒也沒什麽可反駁的。
若沒有舒窈師妹，天知道他們已經死幾次了。
聊了兩句後，場面再度回歸沈悶。
盡管這間密室給他們提供了傷藥補充，可他們無法預知之後還要歷練多久，所以必須嚴格控制傷藥使用，許多傷勢較輕的弟子索性便沒有使用傷藥。
疼痛之下，誰都沒了聊天心思。
古嶺和洗袖排好了值守弟子，其他人便在密室中隨便尋處地休息，又不知過了多久，眾人昏昏欲睡之際，忽的感到一陣陰風。
靈感最為敏銳的兩名使女幾乎瞬間驚懼地看向危險來源地。
莫非又是陰煞入侵？！
但情況卻比她們想象中要好很多，是那扇黃泉門被推開了，濃郁的死寂陳腐氣息自那洞開的門中傳來，令人靈魂都不由得顫抖。
死寂之風中，首先走出了一個眾人眼熟的身影。
“舒窈師妹！”許多人驚喜地叫到。
而且最令眾人欣喜的是，舒窈看起來情緒不錯，身上也沒有傷處，只是有些風塵仆仆，像是趕了許久路。
可這已經足以說明，她在地府的境遇了，大師兄和柳雲師姐應當也出事，否則她絕不會是如此輕松的表情。
能活著回來比什麽都重要！
眾人期待地看向她的身後。
可緊跟著她出來的，並不是蘇撫雪，而是一個面上貼著白色符紙的白袍男子，對方手持模樣古怪的幡旗，搖晃間，仿佛陰風陣陣。
這白袍男子出場的一瞬間，傷勢最重的三名弟子當即悶哼一聲，面露恍惚神識動搖。
靈感捕捉到三名弟子的痛苦，舒窈提醒：“我的同門傷勢過重，可能會被您離魂。”
“抱歉，我的疏忽。”
白無常當即收斂了自己的引魂威壓。
若此處只有凡人，那自然無論他如何做都可以，萬事當以捕捉逃亡怨靈優先。
哪怕不小心離魂了凡人，只要事後還回去就是，反正他們想來投訴，也是死後的事情。
但既然舒窈表態，那他就不能做沒事人了。
面前女孩究竟有多麽尊貴，判官大人已經與他說的非常清楚。
她是閻王殿下最重要的客人，絕不能有絲毫怠慢。
這時蘇撫雪和柳雲有一前一後走了出來，見人齊，舒窈開口道：“為大家介紹一下，這位是地府的白無常閣下，此行是來緝拿地府流亡厲鬼。”
這次北海歷練出現如此之大的事故，也有這些地府逃亡怨魂利用黃泉鏡作惡的緣故。
“地府會對本次事件負責。”白無常淡淡宣布，“在本次事件中犧牲的弟子，事後魂魄均會被送回，只要仔細溫養，百年後自可覆生。”
此世人死不能覆生，是因為凡人死後，靈魂便會前往黃泉，徹底洗清與人間的一切糾葛，尤其是在判官為其在生死簿上落筆後，那便連最後一絲返陽可能都斷絕。
但若能即使保留完整魂魄，蒙蔽地府鬼差，便可以伺機轉生。
這點在上古時期還有實踐可能，天道一統後，便再未發生過。
因此猝然得知這麽大的信息量，眾人均是楞楞地看著白無常。
他是誰？
我在哪？
他在說什麽？
這可是白無常！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地府仙人！
不誇張的說，整片大陸所有修行者的畢生夢想，就是對標白無常這類鬼差，成為入籍仙人。
地府詭譎難尋，之前舒窈說要去地府尋人已經很誇張了，沒想到離譜的還在後面——
她居然把白無常領到了這裏，甚至為他們收尾？！
這還是那作風倨傲神秘的地府麽！
“你們這次大比後續，由地府正式接手。”白無常淡聲道，“本輪比賽就此結束。”
眾人敬畏地看著他，哪裏敢有意見？
而且他們確實也受夠這鬼地方了，能趁早結束簡直求之不得。
白無常說完這句話，忽然想起判官大人的吩咐。
於是眾人看到，那冷漠高傲的白無常，緊跟著後補充：“這次比賽的優勝者為……”
白無常頓了頓，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舒窈所屬門派是什麽。
他甚至還沒記清柳雲名字，那女孩是叫柳雲還是流風……
但這些不是重點。
白無常直接宣布：“為舒窈所屬門派。”
他心中滿意頷首，總之只要讓舒窈大人滿意就是了。
大家還是沒有意見。
舒窈這次的貢獻有目共睹，真要宣布優勝者的話，必然是她。
但這話由白無常說出來就非常奇怪。
是他們的錯覺麽。
總覺得白無常大人，對舒窈似乎非常……殷切？
還是說神女脈都這樣？和仙人有獨特溝通方式？
兩名無辜的吃瓜使女：我不是我沒有我不配。
總之，在白無常的插手下，死傷慘重的兩大門派弟子，總算得以擺脫這噩夢般的經歷。
但在場弟子也有其他門派的至交好友，因此見白無常還算好說後，頓時有人出言懇求，央他出手救助其他不知散落在何處的弟子。
白無常聞言，只看向舒窈。
“其他凡人，您準備如何處置？”
對於仙人而言，北海魔域的廣袤也不過如此，所以白無常倒不是想偷懶。
只是若無舒窈，那些凡人懇求，他根本不會理。
仙凡有別。
有什麽話，死了見面再說。
唯獨他被事先叮囑過，事事以舒窈為先，所以現在最好詢問她的意見。
聞言，她露出恰到好處的遲疑：“您方便麽？”
白無常怎麽可能不方便？
舒窈說得含蓄，但他已然領會了她的意思。
“好。”
舒窈無意在此時公布自己的身份，因此白無常沒有表現過多的恭敬禮儀。
然而即便如此，他表現出的尊重，也已經足夠令人驚嘆了。
不少機靈弟子，立即以提供情報為由，向白無常身邊湊去，試圖刷個臉熟。
但更聰明的，卻是直接和舒窈套起了近乎。
怎麽看，都是舒窈性價比更高。
獻殷勤的人如此之多，遠超之前的任何一日。
她身心俱疲，實在不想應付這些人。
“師姐，你和他們說明師兄的事情吧。”舒窈說道，“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
這才是她要白無常去救其他門派弟子的原因。
——白無常的出現，能夠最強有力的證明蘇撫雪陰煞已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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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雲望著面前身著白袍的鬼卒，靈感不斷尖叫危險。
面前的男人以白色符紙遮住了面龐，手中也未攜帶武器, 然而即便如此，她的靈感也不斷向她提示這個男人的危險。
——自進入地府開始，她的靈感便沒有放松過。
哪怕只是最弱的鬼卒, 放在人間，也是不可小覷的實力者。
也只有師妹, 才能與地府的大人物們談笑風生，也不會露出半點怯色。
柳雲隱約猜到, 那些人是因為什麽才對師妹如此客氣。
但是她沒有細想下去，快步走到蘇撫雪身邊, 關切道：“現在感覺如何？”
將雙魂分開，即便地府乃是行家, 也絕沒有聽起來那般容易。
更何況蘇撫雪情況特殊，分開的過程裏, 必然吃了番苦頭。
蘇撫雪搖頭：“還好。”
“他雙魂已除，判官大人仍有要務在身。”白無常客氣地說，“因此派我將他送回。”
舒窈微笑：“嗯, 有勞了。”
接著白無常說了番需要註意的事宜。
比如蘇撫雪需要按時服用凝神藥物，保持情緒平穩, 不要去幽寒陰煞之地。
“尤其是黃泉鏡，還有你們口中說的陰煞邪祟，這段時間切莫再接觸, 否則極易留下離魂癥。”
蘇撫雪蹙眉，柳雲搶先應道：“多謝告知，我們會註意的。”
白無常這才註意到旁邊原來還有個柳雲。
註意到柳雲和蘇撫雪之間的氣氛, 他語氣帶了些微妙。
“如今是他魂魄最為脆弱之時，因此沒有及時助他恢覆當初記憶，只待他養好魂魄，自己便能慢慢恢覆。”
此話一出，氣氛當即就變了。
——至少對於柳雲而言是如此。
其實她很清楚，蘇撫雪如今能表現出這副樣子，完全是因為他將全部心力都用於鎮壓魔氣，而過往記憶又被劍閣消磨得模糊。
否則只憑他以前對舒窈愛得那般深情，又怎可能做到若無其事？
……
盡管反覆告訴自己，她是僥幸擺脫神女責任，蘇撫雪若是接受她，屬於意外之喜，不接受她也是理所應當。
可只是設想了一下蘇撫雪恢覆以前樣子的情況，柳雲便不由得……
可那又怎樣？
共同面對戰勝這麽多風雨，她也了解了師妹是怎樣的性情，那又如何會再嫉妒憤恨。
無論怎麽決定，都是蘇撫雪的自由。
舒窈聽到這句話，也有些尷尬，稍稍做了心理建設，方才去瞄柳雲的面色。
但柳雲的表情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。
她在心裏小小嘆了口氣。
柳雲原本是設置給玩家的惡毒女配，因此一切在設定中都和她有沖突。
如今因為她的臨時決意，兩人關系友好，甚至稱得上同生共死，那原本可以通過碾壓解決的問題便顯得有些尷尬。
可她對此也只能假裝不知道，畢竟實在沒空解決感情問題。
而蘇撫雪面色蒼白，看不出情緒如何，可要是提問，他也會耐心回答。
便在這令人一見就忍不住酸得直皺眉頭的糾結氣氛裏，三人的地府之行宣告終結。
由白無常送他們返回人間，那些從無間地獄逃脫，於北海作亂的怨魂厲鬼，也會被他一同捉回。
此時，萬界。
能算時間的不止舒窈一人。
至少靈見閣的弟子，均是這方面的好手。
即使沒有天象依憑，也都有各自手段。
“兩日了，也不知師兄他們怎樣了。”朝陽擔憂地說道。
三人組隊闖黃泉，怎麽聽都覺得是有死無生的未來。
即使這三人稱得上是有劍宗，乃至五大門派中最為優秀的一批……這麽想就更不該讓他們去冒險了。
大師兄姑且不論，舒窈師妹和柳雲師姐都是宗門的希望之光，他怎麽就沒攔住呢！
即便是讓他陪大師兄冒險，也不該叫兩名神女脈的優秀使女去。
洗袖聽到他的擔憂，下意識想冷嘲。
但轉念想到，自家和有劍宗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，大哥不笑二哥，便又壓下了嘲諷。
舒窈走時說，若等不到他們回來，眾人可自行離去。
然而這人生地不熟的，誰敢輕信她那一句話？
“師兄，你說呢？”
古嶺如今是有劍宗眾人的主心骨，有人想從他身上得到些精神安慰。
古嶺沈聲道：“相信舒窈師妹。”
“嗯！”
於是眾人勉強打起精神，準備挨過最後一天再說其他。
可是……
沐月比朝陽想得更多些。
為何古嶺師兄說相信舒窈師妹，而不是相信大師兄和柳雲師姐？
莫非他覺得舒窈師妹比另外兩人還可靠？
如她這般想法的不在少數，只是想起這一路來舒窈的表現，反倒也沒什麽可反駁的。
若沒有舒窈師妹，天知道他們已經死幾次了。
聊了兩句後，場面再度回歸沈悶。
盡管這間密室給他們提供了傷藥補充，可他們無法預知之後還要歷練多久，所以必須嚴格控制傷藥使用，許多傷勢較輕的弟子索性便沒有使用傷藥。
疼痛之下，誰都沒了聊天心思。
古嶺和洗袖排好了值守弟子，其他人便在密室中隨便尋處地休息，又不知過了多久，眾人昏昏欲睡之際，忽的感到一陣陰風。
靈感最為敏銳的兩名使女幾乎瞬間驚懼地看向危險來源地。
莫非又是陰煞入侵？！
但情況卻比她們想象中要好很多，是那扇黃泉門被推開了，濃郁的死寂陳腐氣息自那洞開的門中傳來，令人靈魂都不由得顫抖。
死寂之風中，首先走出了一個眾人眼熟的身影。
“舒窈師妹！”許多人驚喜地叫到。
而且最令眾人欣喜的是，舒窈看起來情緒不錯，身上也沒有傷處，只是有些風塵仆仆，像是趕了許久路。
可這已經足以說明，她在地府的境遇了，大師兄和柳雲師姐應當也出事，否則她絕不會是如此輕松的表情。
能活著回來比什麽都重要！
眾人期待地看向她的身後。
可緊跟著她出來的，並不是蘇撫雪，而是一個面上貼著白色符紙的白袍男子，對方手持模樣古怪的幡旗，搖晃間，仿佛陰風陣陣。
這白袍男子出場的一瞬間，傷勢最重的三名弟子當即悶哼一聲，面露恍惚神識動搖。
靈感捕捉到三名弟子的痛苦，舒窈提醒：“我的同門傷勢過重，可能會被您離魂。”
“抱歉，我的疏忽。”
白無常當即收斂了自己的引魂威壓。
若此處只有凡人，那自然無論他如何做都可以，萬事當以捕捉逃亡怨靈優先。
哪怕不小心離魂了凡人，只要事後還回去就是，反正他們想來投訴，也是死後的事情。
但既然舒窈表態，那他就不能做沒事人了。
面前女孩究竟有多麽尊貴，判官大人已經與他說的非常清楚。
她是閻王殿下最重要的客人，絕不能有絲毫怠慢。
這時蘇撫雪和柳雲有一前一後走了出來，見人齊，舒窈開口道：“為大家介紹一下，這位是地府的白無常閣下，此行是來緝拿地府流亡厲鬼。”
這次北海歷練出現如此之大的事故，也有這些地府逃亡怨魂利用黃泉鏡作惡的緣故。
“地府會對本次事件負責。”白無常淡淡宣布，“在本次事件中犧牲的弟子，事後魂魄均會被送回，只要仔細溫養，百年後自可覆生。”
此世人死不能覆生，是因為凡人死後，靈魂便會前往黃泉，徹底洗清與人間的一切糾葛，尤其是在判官為其在生死簿上落筆後，那便連最後一絲返陽可能都斷絕。
但若能即使保留完整魂魄，蒙蔽地府鬼差，便可以伺機轉生。
這點在上古時期還有實踐可能，天道一統後，便再未發生過。
因此猝然得知這麽大的信息量，眾人均是楞楞地看著白無常。
他是誰？
我在哪？
他在說什麽？
這可是白無常！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地府仙人！
不誇張的說，整片大陸所有修行者的畢生夢想，就是對標白無常這類鬼差，成為入籍仙人。
地府詭譎難尋，之前舒窈說要去地府尋人已經很誇張了，沒想到離譜的還在後面——
她居然把白無常領到了這裏，甚至為他們收尾？！
這還是那作風倨傲神秘的地府麽！
“你們這次大比後續，由地府正式接手。”白無常淡聲道，“本輪比賽就此結束。”
眾人敬畏地看著他，哪裏敢有意見？
而且他們確實也受夠這鬼地方了，能趁早結束簡直求之不得。
白無常說完這句話，忽然想起判官大人的吩咐。
於是眾人看到，那冷漠高傲的白無常，緊跟著後補充：“這次比賽的優勝者為……”
白無常頓了頓，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舒窈所屬門派是什麽。
他甚至還沒記清柳雲名字，那女孩是叫柳雲還是流風……
但這些不是重點。
白無常直接宣布：“為舒窈所屬門派。”
他心中滿意頷首，總之只要讓舒窈大人滿意就是了。
大家還是沒有意見。
舒窈這次的貢獻有目共睹，真要宣布優勝者的話，必然是她。
但這話由白無常說出來就非常奇怪。
是他們的錯覺麽。
總覺得白無常大人，對舒窈似乎非常……殷切？
還是說神女脈都這樣？和仙人有獨特溝通方式？
兩名無辜的吃瓜使女：我不是我沒有我不配。
總之，在白無常的插手下，死傷慘重的兩大門派弟子，總算得以擺脫這噩夢般的經歷。
但在場弟子也有其他門派的至交好友，因此見白無常還算好說後，頓時有人出言懇求，央他出手救助其他不知散落在何處的弟子。
白無常聞言，只看向舒窈。
“其他凡人，您準備如何處置？”
對於仙人而言，北海魔域的廣袤也不過如此，所以白無常倒不是想偷懶。
只是若無舒窈，那些凡人懇求，他根本不會理。
仙凡有別。
有什麽話，死了見面再說。
唯獨他被事先叮囑過，事事以舒窈為先，所以現在最好詢問她的意見。
聞言，她露出恰到好處的遲疑：“您方便麽？”
白無常怎麽可能不方便？
舒窈說得含蓄，但他已然領會了她的意思。
“好。”
舒窈無意在此時公布自己的身份，因此白無常沒有表現過多的恭敬禮儀。
然而即便如此，他表現出的尊重，也已經足夠令人驚嘆了。
不少機靈弟子，立即以提供情報為由，向白無常身邊湊去，試圖刷個臉熟。
但更聰明的，卻是直接和舒窈套起了近乎。
怎麽看，都是舒窈性價比更高。
獻殷勤的人如此之多，遠超之前的任何一日。
她身心俱疲，實在不想應付這些人。
“師姐，你和他們說明師兄的事情吧。”舒窈說道，“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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